总裁喻✖️新员工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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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主题:no zuo no die why you try
脱离开喻文州时刻叮嘱看护,直到吃了苦头,黄少天才想起来,原来自己的身体真没有想象中那么抗造。
尤其是肠胃。学生时代仗着年轻胡作非为,从来没理会过身体发出的细微信号,直到一次从教室里直接被抬上救护车送进医院,险些丢了命,黄少天才知道原来这副皮囊早就开始抗议了。
那天黄少天躺在病床上,无比虚弱地看着医生以几近训斥的态度教导喻文州,突然很想放声大笑。
可惜浑身乏力。
等到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喻文州拉了椅子坐在黄少天床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满脸愧疚和……心疼?
跟你有什么关系?
黄少天闷闷地想,不过是个网友,见过两次面,勉强能算是朋友吧?如果不是自己实在没什么朋友,连亲近的同学都没有,又怎么会厚着脸皮给他打电话?老实说,以他的身份,根本不需要理会自己,也没人会觉得不对。
可是……
“谢谢你能来。”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喻文州摇摇头,神色未变:“跟我也客气?”
黄少天觉得脑袋里嘭地炸开一簇烟花,瞬间夺目绽放,然后稀稀拉拉地零落。那感觉太跌宕了,他很想再来一次,却怎么也抓不住一丝火星。
所有火源都在眼前这个人身上。他带着神圣的光,来救赎自己。
“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哥哥该多好……”黄少天试探地盯着喻文州,刻意把“哥哥”两个字咬得很重。
喻文州垂下眼睫,在眼睑上投出一小片阴影。黄少天看不到他的眼神,却看见他嘴角轻微动了动,说不好是笑还是撇嘴,只是轻微地动了动。
自己是过分解读吗?黄少天开始怀疑。
那人终于动了。喻文州轻轻抚上黄少天露在被子外打着点滴的手,柔声:“想让我做你哥哥吗。”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他手指冰凉,黄少天的手更凉。然而那修长白皙的手指触碰自己的时候,黄少天还是觉得被扎了一下,不是在手上,是在胸口左边。
黄少天敏锐发现,喻文州的态度并不是滴水不漏。
有bug,那么……
人生也可以开外挂吗?
机会就在眼前。如果不横下心试一试,这辈子都不能放过自己。“不留遗憾”四个字,一向是黄少天的行为准则来的。
真是无比庆幸自己是个机会主义者。
黄少天费力地抬起手臂,食指若有若无扫过喻文州下巴,轻轻蹭过那一双薄唇,擦着白皙脸颊向耳垂探去,却在近在咫尺处脱力垂下。
一线鲜红突然向手背上的细管回流,速度之快触目惊心。
“也可以是别的吗?”
喻文州一把握住那只手,将其安分地压在床褥上,眼看着血液褪尽,透明冰冷的药品继续一滴一滴地输入身体。他没有松手,手指轻轻摩挲着掌中的手指,而后低头,在指节上烙上温柔一吻。
“何其荣幸。”
没有人挑破,但是两个人都懂了。
黄少天一直看着喻文州,看他发梢,眉毛,眼角,鼻梁,皮肤,脸颊,嘴唇,在心里一点一点描摹他的模样,下笔恨不能用尽毕生温柔。只觉得想笑,心里左突右窜的喜悦忍不住要宣泄在脸上,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勾,后来干脆咧开嘴露出尖尖的虎牙,再也不压抑自己笑出声来。
可是为什么,眼泪也止不住落下来?
笑得气息不匀,哭得肝肠寸断,后来黄少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哭还是在笑,只剩下呜呜咽咽的声音,被俯下身的喻文州以吻封缄。
回想起来,究竟算是谁先表白呢?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反正从那一刻起,黄少天的天空,一直都璀璨着。
回忆真是摄人心魄啊。
大概是被宠坏,得意忘形了,竟然忘记吃凉是自己第一禁忌吗?
也不能都怪自己。黄少天愤愤地想,是喻文州的呵护太全面,全面到自己已然忘记有什么饮食禁忌了。家里冰箱从来没有冷饮,所有水果收纳之前全部都仔细洗过,早餐牛奶都要么提前拿出来放到常温要么热过,从来不被允许吃路边摊,每天的叮咛嘱咐什么好好吃饭啊之类的从没断过,毕业聚餐也多次叮嘱不许喝冰镇啤酒不许吃生冷……
只是今天没有说,自己就全部忘到脑后了!
除了喻文州,还有谁能想到这世界上还有人肠胃脆弱成这样?
叮。新微信,江波涛发来的:“黄少你还行不行啦?我们都接近尾声啦!”
不行了。黄少天脱力地坐在马桶上,感叹自己一世英名很可能就这样毁掉。
然而腹中依然翻江倒海。黄少天尝试着站起来,可惜两腿发软,走路都晃晃悠悠。
怎么说呢,陈果江波涛他们,说白了也只认识了三五天而已。要是真这么耗在卫生间出不去,天大的脸也丢尽了。
爬也得爬回去。
黄少天强忍着疼痛,一步一挪地艰难移动,心里暗骂冰这种东西真是人间败类,是不共戴天之敌,洗手时候清凉的水流冲到手上都一个激灵。
穿越大厅回到众人跟前时,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喏,”陈果递过来一杯水,“怎么啦黄少,不就是个八卦,至于反应这么极端嘛!”
黄少天伸手试了试,温的,放心喝下去,心道没看出来这姑娘还挺贴心,嘴上犹自强硬:“哪里话,我是什么人,是怕八卦的人吗?别说一个莫须有的八卦,再来十个八个也打不倒我!”
唐柔关切:“你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天气越来越热,感染腹泻也是常有的事儿。”
黄少天很想说有事,但是面子这种东西哪有那么好丢,尤其还是在不算太熟的女孩子面前。于是摆摆手示意不用小题大做。
逞强的结果就是一顿饭时间黄少天跑了三次卫生间,几乎要承包餐厅的马桶。最后微信沟通之后,陈果等一干人只好担忧地放下关在卫生间不出来态度又十分坚决的黄少天,先各自离开。
黄少天泻无可泻时挣扎着出来,原本座无虚席的餐厅食客已经走了大半。他四下观望,确定几个朋友已经离开,这才颤巍巍扶着墙慢慢踱出来。
腹泻本不是什么大病,可是折腾人的本事真他妈一流。
时间已经不早了。
黄少天到收银台取了陈果他们寄放在那里的背包,十分艰难地扔在背上。
他妈的我整天背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没用东西来上班,是不是有病!
收银姑娘看出他不对劲,问需不需要帮他叫个车。黄少天一脸豪迈说不用,转身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
这毛病得改!
推开门,黑云罩顶,瓢泼大雨。
麻蛋,流年不利!
打车软件显示附近没有可用车,该死的天气让人有钱没处砸。
这种时候相信以赚钱为第一要务的私企不如相信市政。
黄少天憋着一口气直接冲到对面公交站,站在站亭下耐心研究了一会儿,发现竟然没有能直接回家的车次。甩甩头发上的水珠,黄少天掏出手机来导航,查询最方便的换乘路线。
麻蛋!这种情况公交车会准时吗?现在已经无力思考这个问题了。早知如此就应该选个地铁附近的餐厅,何苦受这份罪!
像是在回应他此时焦躁的心情,平息了有一会儿的疼痛又潮水般席卷了黄少天,从腹部牵扯到全身。
操!该看黄历的!
别折在这儿啊!
黄少天骂了一声,抱着肚子萎在站牌边。
找他吧。
喻文州到的时候,黄少天还倚着公交车站的广告牌,身体缩成一团,浑身淋得湿漉漉,活像暴雨天受惊的小动物。
他下车冲过去,把自己带来的外套罩在黄少天身上,那人才缓缓扭头,红着眼角,软软糯糯地唤了一声文州。
心都碎了。
把黄少天抱上车,喻文州没管什么交通规则,先从储物箱里取出一盒药,抠出两粒胶囊,就着手边常备的保温杯让黄少天服下。看着对方昏昏沉沉靠在座椅上,替他绑好安全带,这才发动汽车。
“坚持一下,我们去医院。”喻文州努力安抚着黄少天,可是心急如焚之下情绪还是不可避免地泄露出来。
黄少天就在这个时候扭头,迷迷糊糊地看他,虚弱的声线拖着绵绵尾音:“不要去啊……”
如果不是此情此景,黄少天这样撒娇可以让喻文州妥协任何事。可是此时的喻文州完全没有旖旎心思,他满腔怒火,又不忍苛责身边这个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的始作俑者,无处发泄,烧的自己愤懑不已。
“听话!”喻文州几乎是恶狠狠地吐出这三个字,脚下油门又踩深了一些。
黄少天不知死活地伸手抓喻文州衣袖。短袖衬衣早已淋湿,衣料滑腻,加上黄少天手上脱力,根本抓不住,他不依不饶地一下一下挠在喻文州手臂上。
“回家吧……文州,我想回家……不去医院,我害怕,人那么多,会发现……我吃了药,没事了……文州,我会乖……”
哧——
黄少天被突然的刹车带得身体向前一倾,好不容易抓住的袖口又脱手而出。
喻文州两眼通红地盯着来回摆动的雨刷器,胸口起伏,握着方向盘的手暴出青筋,指节泛白。
黄少天眯着眼睛看去。挡风玻璃被雨刷器扫出一片扇形视野,又瞬间被大雨模糊。街道宽阔而寂寥,往日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在这特殊天气的加持下遁形,唯有不远处的交通灯闪烁着,倔强地履行着义务。
喻文州把车停在十字路口的正中央。
黄少天诧异,喻文州何时做出过这样违规又危险的举动?
“文州?”
喻文州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扭头看他。大雨中熄火的车重新发动起来,喻文州大力掰动方向盘,几乎是原地急转弯,驶入路口左边的路。
回家的方向。
回家。这是黄少天最后一个清晰的念头。他放任自己昏睡过去。
黄少天是在半路上开始发烧的。说不清具体是什么时候,反正喻文州发现时距离住所那栋酒店式公寓楼还有十分钟路程。探到黄少天体温不对,喻文州第一时间联系了公寓物业,要求医护人员上门服务。
好在当初买的房子足够高档,配套服务齐全。
黄少天昏睡得已经失去了意识,并不知道喻文州是怎么心急火燎地狂踩油门,怎么漂移一样飞快地停车入库,怎么抱着他百米冲刺到最近的电梯,怎么咬着嘴唇一手将他禁锢在怀里一手颤抖着输入密码,又是怎么一脚踹开卧室门却轻柔得将他安放在床上。
这些黄少天都不知道。
他醒来前听到一声关门的钝响,依稀知道是喻文州送上门医生离开。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黄少天觉得头有点沉。
眼前一切十分熟悉。这里是喻文州的卧室,或者说现在是他们俩的卧室,窗帘厚重地阻挡了外面的一切,不知道雨停了没有。
黄少天动了动身子,发现好好包裹在被子中的身体十分清爽,似乎被细心清洗过,换上柔软的睡衣,看不出一点淋雨的痕迹;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看时间,3:57,顺便看到了手背上贴着白色医用胶带。
又输液了?一点印象都没有。
折腾一夜,喻文州要气炸了吧?
黄少天很不安,但是当喻文州轻轻推开门进来时,还是递上一个没心没肺的笑。
“文州!”他积极暗示着,表现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希望对方也能如此。
但是喻文州没有理他,只是在进门看到他醒来那一瞬表情有一丝动容,而后迅速收敛,板着一张脸,从床头保温瓶里倒出一小杯温水,递到他嘴边。
真气得不轻啊……
黄少天支起上半身,力气恢复得没那么快,他轻微晃了晃。喻文州眼疾手快伸过一条胳膊揽住他,另一手帮他端稳杯子。
温水入口,口腔和舌头得以放松,喉咙的刺痛就凸显出来。
黄少天捂着嗓子咳了两下,感觉嘴里泛起一股恶心难闻的异味。
“还要吐吗?”喻文州脸上还强硬着,声音率先软下来。
黄少天眨眨眼睛:“我刚才吐过啊?”
喻文州不语,揽在黄少天身后的手臂一下一下得帮他顺背。
黄少天享受着喻文州服务,嘴里不闲着:“一定是淋雨淋的,我这是感冒了?”
“肠炎。”喻文州似乎还没打算原谅他。
黄少天积极调配着面部表情,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噢,怪不得。这病已经多久没发作过了,我都忘记啦。文州,肠炎不会传染吧?我可不想传染给你,实在太难受了!”
喻文州瞪了他一眼,神色却缓和了不少。
黄少天摸得清喻文州的命脉,就着喻文州的手咕咚咕咚地将一杯水尽数喝下,自己揉揉喉咙:“嗯,舒服多了。”
继而又卖弄似的求夸奖:“全喝光了,文州,我乖不乖?”
他语调是上挑的,一副轻松愉快的样子。喻文州再怎么生气,此时也被黄少天这刻意讨好的姿态平复,只好叹口气,怜惜又无奈地揉揉黄少天的头发,连表情也软了下来。
“你呀!”喻文州捏捏黄少天的脸,“让我说你什么好?”
黄少天审时度势,觉得危机应该是差不多度过去了,趁热打铁发了一通誓:“文州,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以后再也不吃凉,再也不喝冰啤酒,一定注意饮食,如果有什么情况一定第一时间联系你,不逞强,不拖累你。文州,我真的受到教训了!且不说我自己多痛苦多煎熬,看到你现在这个憔悴的样子都心疼得受不了!”
黄少天伸手捧住喻文州的脸:“你一定急坏了,一夜没休息吧?我好了,没事了,你赶快睡觉!”
喻文州确实累坏了。比起身体一刻不停地忙碌,心里的担忧和害怕才是导致他险些崩溃的真凶。
谢天谢地,年轻的身体到底还是韧性强。医生临走时已经确认黄少天脱险,只需要好好休息。
他现在这样精神,看来是真没事了。
喻文州甚至没有力气去洗把脸,径直躺到黄少天身边,把病人纤瘦的躯体抱在怀里,很快进入深眠。
入睡前没忘记在他额头印上一吻。
周六的三餐实在是无味,汤粥寡淡,让黄少天被喻文州惯坏的舌头颇为不耐。但这事不容商量,何况眼前这人也跟他一起喝了一天清汤白粥,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黄少天只好感叹生命诚可贵,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除此之外喻文州可谓百依百顺,唱歌跳舞,讲故事,玩游戏,看电影,全然一副奉陪到底的样子。
晚餐之后医护人员又来给黄少天挂了瓶水。冰凉的液体注入静脉,黄少天整条手臂都冻得不轻。喻文州就全程一直做人肉暖水袋,不停帮他按摩手指、手心、手腕、手臂,弄得他心里痒痒,很想当着护士的面扑倒对方。
偶尔生个病也挺好。黄少天暖融融地想。
这念头在睡觉时被打消。
到底年轻,黄少天即便前一晚被摧残得形容枯槁,修养一天就恢复精神奕奕。两个人关了灯躺在床上时,他心里深埋许久的那点小心思又破土萌芽,势不可挡地钻了出来。
他缠上喻文州的身体,在喻文州耳边吹了口气。
黑暗中依然能感觉到喻文州眼神的闪烁。黄少天轻笑一声,手不安分地向喻文州胸口摸去。
“文州,”黄少天暗示,“我已经好了。”
“明天还要挂水。”喻文州不为所动,按下黄少天作祟的手。
“我真的好了!不信你试试!”黄少天靠近一些,呼吸打在喻文州脸上。
喻文州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一点,“睡觉吧,别胡思乱想。”
黄少天不服输,再进一步:“文州,人呢,有时候得遵从自己的原始欲望。喏,你的身体说它想要我,你干嘛口是心非?”
喻文州再退,背后已是床边:“我了解我的身体,所以,不行。”
黄少天不服气,又进:“说好的周末,昨天是我的错,今天我可不会放过。怎么,堂堂喻总,也会毁约吗?”
喻文州似是隐忍了一下,忽然双手抄起黄少天,抱着他大力向前一扑,将他牢牢禁锢在自己怀里,两个人瞬间回到初始位置。
喻文州身上散发出不容置喙的气场,压得黄少天一愣,而后听见那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炸裂:
“说不行就不行,老老实实修养一个月,不许有邪念。现在,睡觉,不然扣你工资!”
任凭黄少天如何推搡耍赖,喻文州勾着嘴角闭着眼睛,再也没理他。
TBC
昨天放浪形骸玩了一晚上,今天突然发现更不了多少字,颇有点被人催债的紧张,所以刚刚过5K就迫不及待发了😂
日更,是我的小目标和执念吧,至于能坚持多久,拭目以待吧o(╯□╰)o
想起被氟哌酸加持的中学时代……